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
【紅發陣營:白方陣營=3:1】
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就像現在。大家一起進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數時間他們都待在一起,可為什么秦大佬連升99級,準備攻打boss老巢, 他卻還一臉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蕩啊??
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但,無論如何,只要他能夠加入567號的小團體,就很有希望再拿到1~2個人的人頭分。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
秦非搖搖頭,慢條斯理地擺手:“不用。”“我也記不清了。”
……
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獨自來到告解廳,卻又留出破綻,讓他們發現。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
進服務大廳是不可能了,這無異于羊入虎口,即使進去,他們也無法安然來到柜臺前辦理業務。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秦非:“……噗。”
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或許,等有一天,他升級到更高等級的世界、接觸到規則世界更核心的運作邏輯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玩家們無一不是像鉆進地窖里的老鼠一樣,四處亂竄,東嗅嗅西嗅嗅。“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
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
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秦非心中一動。“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挑起一個新的話題。這個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
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她已經一點也不覺得面前的人賞心悅目了,那張漂亮純善的面孔,如今卻怎么看怎么可惡。
不要說話。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最終她抿了下嘴唇,帶著點猶豫地開口道:他真的要開始懷疑系統是不是故意針對他了。
而鬼女就那樣不緊不慢地追在兩人身后,時不時抽個冷子上前攻擊一波。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
“有一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
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
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12號:?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蕭霄連忙跟上,兩人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猶如兩只夜行動物,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作者感言
林業覺得自己的這一條思路非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