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分析情況的靈體毫不在意地擺擺手。秦非眉心緊鎖。
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yīng)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guān)。
——就像現(xiàn)在。大家一起進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數(shù)時間他們都待在一起,可為什么秦大佬連升99級,準(zhǔn)備攻打boss老巢, 他卻還一臉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蕩啊??
青年一揮手,大言不慚地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賜予我的獎勵。”
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
“我也記不清了。”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現(xiàn)在處理還來得及。
她這樣呵斥道。
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zhuǎn)身,低聲呵道: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
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秦非:“……噗。”
秦非的睫毛輕顫,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跑了??”蕭霄無法理解,“你就這么跑了?”
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
“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
這家伙該不會馬上要去用刀割鬼火的耳朵了吧?!被抓住,也沒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
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溫?zé)岬难喉樦?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程松想過去看看,卻被人攔在了門口。
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秦非心中一動。“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
當(dāng)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蕭霄:“!這么快!”
這個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
她已經(jīng)一點也不覺得面前的人賞心悅目了,那張漂亮純善的面孔,如今卻怎么看怎么可惡。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nèi)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
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兩人一言不發(fā),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fā)現(xiàn),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
最終她抿了下嘴唇,帶著點猶豫地開口道:他真的要開始懷疑系統(tǒng)是不是故意針對他了。“所以在副本里的這幾天,你最好時刻保持情緒穩(wěn)定和心情愉快。”
導(dǎo)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身側(cè),一個正在咬三明治的玩家突然驚呼道:“我的san值恢復(fù)了一點!”
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dāng)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
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
和直播間內(nèi)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guī)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嗐!我還想趁機看那個裝逼的小子翻車,沒想到居然真被他哄好了??”
12號:?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蕭霄連忙跟上,兩人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猶如兩只夜行動物,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
作者感言
林業(yè)覺得自己的這一條思路非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