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林業和秦非各自點了頭。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雖然觀眾可以觀看的直播視角眾多，但絕大多數流量還是匯聚到了頭部的幾個直播間中。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這是個天使吧……

“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砰！

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

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認識秦非。

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

他沒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每個玩家都有自己的編號，這編號顯然和房號相對應。

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沒人敢動。

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也不是不行。玩家們剛才站得遠，因此看到那小孩哭時，他只以為是小孩子眼力差，沒找到藏起來的同伴，又氣性大輸不起所以才發脾氣。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

“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在F級以上的直播間中，觀眾們可以通過彈幕與玩家進行實時交流，為了保證游戲的公平性，系統會限制觀眾們將A主播的個人資料搬運給B主播。“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來都是因為他對姐姐的愛呀。”

要是他再強一些就好了。

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刀疤想弄秦非已經很久了。秦非見狀，微微垂眸。

三途頷首：“去報名。”

謎底即將在30秒后揭開。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

秦非點點頭。

什么……

——就像現在。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

——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

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

……

更何況，如果計劃順利，他們根本不需要將自己從僵尸變回人。秦非挑起半邊眉梢, 詫異地看著林業。

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秦非沒有理會。

然而賭博有風險，副本世界瞬息萬變，無論多么尖端的玩家都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順利通關每一場直播。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秦非：？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