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xù):“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
沒鎖。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
秦非耳畔回響起神父說過的話。就像那天在F區(qū),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qū)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
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老板娘愣了一下。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玩家們無需再去村中額外尋找。
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qū)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
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yǎng)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
完全脫離實際的構(gòu)造,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就目前已經(jīng)發(fā)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
雖然可憐的道長現(xiàn)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廳中近半數(shù)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對。”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們才剛出場,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
對于這種異常的數(shù)據(jù)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直到現(xiàn)在,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蕭霄:“哦……哦????”
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
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fā)出的滴答聲響。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七,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nèi)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
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熱鬧的場景,引得那些站在外層和遠處的觀眾紛紛伸長脖子,心癢難耐地望了過來。心臟就像是從幾百米的高空平穩(wěn)落地。
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
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wěn)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短發(fā)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
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
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xiàn)在了那里。
蕭霄扭過頭:“?”
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林業(yè)順勢接了下去:“我也沒吃早餐,剛好有點餓了。”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
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那白方一定會盡快行動起來的!”村長驀地一驚,快步走進院內(nèi)。
叮鈴鈴,叮鈴鈴。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
“任何兩個人見面四次,都應該成為朋友的,你說對嗎?”
作者感言
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