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
這三個是金屬掛墜快要滿格的,即使他們不出手,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的某一處。
凌娜和林業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沒想到,一切無關劇情。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
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
是食堂嗎?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
人心難測,不得不防。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被陰了一把,也只能認下。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
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應該做些什么去吸引鳥嘴醫生過來了。“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
“至于要怎樣去找蘭姆——”
青年上下唇瓣相碰,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要怎么辦才好呢……蘭姆呼吸越來越急促。灰色的大眼睛中蓄著淚水。
在接下來的近一刻鐘時間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種作死方法大全”。可是。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
在早餐鋪那邊收獲了不少信息量,三人都是一臉思索。“……”觀眾們:“……”
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
可是,副本真的會這樣簡單就讓玩家通過嗎?
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
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寬度僅容一人通過,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愛干凈”的王明明留出來的。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
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
秦非默默收回視線。
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
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當然還是要先享用美味。蕭霄疑惑:“你怎么知道?”
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說著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說要找修女修告解廳的,成功了嗎?”既然這兩個人一起出了副本,那就說明,圣嬰院是能夠達成多人通關結果的。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
原來是這樣。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
而影壁后方,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
“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薛驚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
恐懼,惡心,不適。
作者感言
秦非依言走向角落擺放的那個巨大冰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