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說黑吃黑來錢快呢。”蕭霄坐在休閑區(qū)的餐椅邊感嘆。小秦昨晚能夠?qū)λ麄冋塘x出手搭救,聞人對秦非的印象好到極致,連帶著看彌羊也順眼起來,對于和他們同行難得的并不抗拒。
要進(jìn)展示賽就要先通過預(yù)選賽,而起碼有一半以上玩家連預(yù)選賽的資格都拿不到。下山的路!
若說在場之人還有誰能夠保持平常心,也就只有那一人了。“???”直播間里的觀眾一頭霧水。
是彌羊。
頭頂?shù)牡褂嫊r以一種冷酷到近乎殘忍的節(jié)奏,分秒不停地變換著,像是一只在黑暗中蓄勢待發(fā)的魔鬼,想將所有玩家全部抓進(jìn)地獄里。
應(yīng)或還在“死者一人”和“死者十九人”之間搖擺不定。幾人對視一眼,眼底俱是遮掩不住的喜色。隨即搖頭:“我有點(diǎn)不記得了。”
彌羊略帶懷疑地盯著秦非。他頭頂?shù)暮酶卸葪l已經(jīng)從5%上漲到了15%,看來秦非的識相令他極其滿意。
彌羊也無所謂:“隨便你們。”下一秒,一道頗有些眼熟的身影出現(xiàn),成功解決了秦非的疑惑。
“這不是守陰村里那個看門的僵尸嗎?”雪山南側(cè)崖壁邊, 陡峭的雪坡上。正如秦非所想的那樣,彌羊在王明明的家里并沒有討到什么好處。
每個人身上都藏了一點(diǎn),就是沒給后來的那些玩家留。這就給了他們傍上大腿的底氣。陰郁而遼遠(yuǎn)的夜色中, 一道極飄渺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音色低沉而空靈,如同鬼魅的囈語, 在不知不覺間便能勾人心魄。
一個是昨天便和薛驚奇有不合的刺頭,另一個似乎是蝴蝶身后的某個傀儡,因?yàn)橐恢睕]有和其他玩家一起行動,看著有些面生。豬人的樣子實(shí)在不怎么好看,豬的耳朵和豬的鼻子將臉皮撐得亂七八糟,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怪物。
手掌很小,手指細(xì)長而彎曲,一直呈雞爪狀弓著。這個倒霉玩家也不知被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怎么樣過,身上暴露在外的皮膚全都青一塊紫一塊的。
陶征驟然摸出了個高級道具,幾人都饒有興趣地圍上前看。豬人一邊前進(jìn),一邊拉扯出一個笑臉,和走廊上的玩家們打招呼。
血!!因?yàn)閹兔κ帐按毒叨?迫圍觀全程的阿惠:“……”
他開口,想提醒呂心看一看自己的屬性面板。
秦非仰頭向后,懶洋洋地倚靠在墻面上,像是完全沒把眼前的困境當(dāng)成什么大事:“出得去。”
在這種密集度的怪物群中,安全區(qū)形同虛設(shè)。彌羊皺眉:“這人有點(diǎn)邪性,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預(yù)知系的,反正盡量別得罪他。”
老虎抓心撓肝,好奇地要命:“你是怎么贏的?”那么,今夜不需要保安夜巡,是不是意味著,今晚那些東西不會出現(xiàn)?
玩家們卻被秦非方才那一番言論狠狠帶跑偏了。“排名在最后10%的動物們,我們必須很抱歉地通知你們,你們將會被取消繼續(xù)待在游輪上的資格。”彌羊直播間的視野似乎被定格成了他本人的視野角度,光幕上白花花一片,只能看出那大概是某個雕塑的后腦勺。
“噗”的一聲,玻璃球碎裂開來,一顆巨大的半透明泡泡出現(xiàn)在空氣中,將連帶陶征在內(nèi)的五個人包裹住。在漆黑如永夜的湖底石洞中,秦非的目光從杰克的臉上寸寸盤剝而下。
里面看上去絲毫不見人煙,也沒亮燈光。噴涌的鮮血如同小型瀑布般狂流,淌得遍地都是,豬欄中另外五名玩家駭然退后。
毫無平仄起伏的系統(tǒng)提示在秦非耳畔響起:“陣營識別:狼人。”隨著夜間游戲開始的播報聲響,社區(qū)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批游逛的怪物。這條路上沒有蟲子,卻有著比蟲子更加令人忌憚的東西。
然后,在光幕內(nèi)外眾目睽睽的注視下,雕塑從頭頂開始出現(xiàn)了一道貫穿全身的裂紋。“這是副本蓄意的遮掩。”秦非神色淡淡,一錘定音。現(xiàn)在回憶起來,他似乎有點(diǎn)想不起剛剛那個傳話人的樣子……
他轉(zhuǎn)過身, 那少年正眼巴巴地望著他。就在杰克上前的時候,后面那支八人小隊(duì)也正低聲談?wù)撝裁础?/p>
“蝴蝶……蝴蝶大人——”可米老鼠頭套的男人就在一旁虎視眈眈,瓦倫老頭生了會兒悶氣,還是從后面拖出一只木頭小凳子,丟在秦非面前:“諾!”
轉(zhuǎn)而翹起腳繼續(xù)在收銀臺前打起瞌睡來。
空氣中響起清脆悅耳的鈴聲,系統(tǒng)提示如期而至。下一瞬間,傀儡驚詫地發(fā)現(xiàn),他面前那顆雪白的氣球頭上,歪歪扭扭向上彎起的嘴唇線條忽地向下撇了一下。
密密麻麻的傷口疊加在一起,讓蜥蜴的腿看起來就像一塊蜂窩煤。彌羊:“……”
(對待特定玩家的態(tài)度為-言聽計從)秦非抬起頭, 密林以外暴雪依舊。“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系統(tǒng)聲頓時啞住。小秦,是他們能夠逃離密林追捕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作者感言
秦非依言走向角落擺放的那個巨大冰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