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
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一旁的蕭霄:“……”
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不甚相同。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
那隨便看看不就好了!三途將門從內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
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
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如此狂熱地疼愛著孩子的父母。“寶貝,你還有什么其他事嗎?”秦非抬手,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或許遠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
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這絕不是一只屬于成年人的手。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
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其他那些人。
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
怎么看都不太像啊。“我是……鬼?”
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
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
“那、那……”為了泯滅他的怨氣。他為秦大佬這番驚人的發言而倒抽了一口涼氣。
但剛才在炒肝店和早餐攤,鬼火已經觀察過了,這里的消費不算很低,50塊錢根本不可能支撐他們度過15天。
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鬼女卻看不得他這么得意。……
一群靈體開始在彈幕里發癲。最后十秒!
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華奇偉的語氣很強硬,但色厲內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她陰惻惻地道。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樣。
他們來到死尸客店。神父和秦非在里世界就結下了梁子,假如那權力在神父手中,他是絕對不可能這樣輕易就將積分讓渡給秦非的。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
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從口中溢出一聲悶哼。
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
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
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除了靠曾經在副本中組過隊的其他玩家來進行一些十分語焉不詳的口耳相傳之外。
作者感言
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