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義莊時看著不算很遠的路,真正走起來,卻半晌都沒能到達目的地。反正已經知道具體地址,搜不到村莊信息也沒什么大不了,徐陽舒干脆利落地上網訂票。
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
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
自此,他將自己全部的自由都葬送在了那座宏偉而圣潔的教堂。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NPC的眼中狂熱盡顯。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
“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p>
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澳銈兣胖?,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
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這究竟是為什么?
也不是完全排斥他。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
“你不要急,好好跟我說一說,怎么會不見了呢?”薛驚奇溫聲道。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撒旦有一瞬間的愕然。守陰村里從頭至尾都霧蒙蒙的,可眼前的教堂內,光線卻好極了。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秦非沒有片刻的遲疑,他拉了蕭霄一把,然后拔腿飛快向自由活動區右側,那個存放著鑰匙的黑盒子沖了過去!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
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
“嘿嘿,你們都不怕的嗎……膽子真大哈?!彼嗣?后腦勺。而現在,一切隱而未現的, 都即將呈現在他們眼前了。
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光幕背后的無數觀眾所想知道的。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時所見到的稍微年輕了一些。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
24號是個NPC,這一點不僅秦非,許多其他玩家也都看出來了?!拔蚁雴栆幌拢习迥铮慵乙?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他放棄弄明白這件事還不行嗎?
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
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東西?!?/p>
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
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
如此一來,煉制活尸所需的全部材料就都已經收集齊了。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
村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轉過身來。說得也是。
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作者感言
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