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徐陽舒又打了個哆嗦。
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
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
那個渾身金光的靈體今天又來了。
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只要在迷宮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定的狀態,一切就還來得及。”
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
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
秦非不難想象,假如那東西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他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抱大腿的意圖太過明顯,臉上浮現出兩團十分顯眼的紅暈,像是兩團高原紅似的。
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
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五分鐘。
好像有人在笑。這讓11號驀地一凜。
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多么美妙!他記得他之前聽蕭霄說起過,從F級升級到E級的通行證,只需要花1000積分就可以換購。
秦非委屈死了:“我說得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這兩個電鋸狂魔是追逐場景中的怪物,這令他稍微得了些安慰。
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
假如眼神能殺人,3號恐怕當場就已經被19號給砍死了。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
是圣經。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
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那隨便看看不就好了!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
“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
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你為什么不要?”鬼火大驚失色。
……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已經沒有路了。
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
地面很快淌滿四溢的血漿。
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人心難測,不得不防。這條路的盡頭。
作者感言
現在,秦非仿佛走入了一灘沼澤,每邁出一步,他的整只腳以及大半腳踝都會陷入地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