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即使秦大佬今天沒帶水果刀,他從廚房里偷一個也可以起到差不多的用處啊!“以前沒發現林守英腸胃這么不好哇。”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程松和刀疤緊緊盯著那扇門。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
下一口……還是沒有!若是不深入探究,這的確是一間十分普通而正常的房間。
“啊——!!”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
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追逐倒計時:2分35秒!】
終于,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大步流星地朝院門方向走去。
蕭霄:“?”
他們現在成了真正的活尸。“別減速!”秦非提醒道。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
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
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的理應是教堂的里世界。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
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神色未變,動作不見絲毫遲滯,猛然伸手將門拉開!
他發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準,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很顯然。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算空間的墻壁看。
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扯開嗓子嘶吼道。“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嬰簽?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他不是已經殺過人了嗎。
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雖然這個主播本來扮演的也不是同性戀……”
司機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開著車。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
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
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
“哥,你被人盯上了!”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
11號的嘴閉上又張開:“……好像,確實看到了。”那天在E級生活區的路邊,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邊。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
一切溫柔又詭異。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
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
作者感言
他的血液對于污染源來說,是特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