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那幾個老玩家肯定想去。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副本世界中規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
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怪不得他沒法在這里打開直播面板。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希望其他玩家活著,這樣才降低自己被選中的概率;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
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
在規則世界中,玩家們若是想要在直播正式開始前提前得到副本線索,需要付出很重的代價。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
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tmd,這兩個自稱主的信徒的人,真的好像兩個惡魔啊。”
12號剛才雖然在走廊里來回走了幾圈,但那顯然是在找10號,除此以外,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發掘新劇情和NPC,就是我們主播的拿手絕技, 上一場直播他也挖出了好幾個新角色。”卻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腳踢開!
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
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
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他們必須上前。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
等這個主播的視角直接黑掉, 那些小粉絲就蹲在地上哭吧!
玩家們:“……”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是……走到頭了嗎?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
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
他完了!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
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污染源半垂著眸子道。看到墳山近在眼前,眾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走廊兩側沒有房間,只在道路盡頭有著一扇十分破舊的木門,門上隱隱刻著一道花紋。
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
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凌娜很快便想到問題的關鍵,同時感覺到了一絲絕望。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作者感言
就算現在知道真相的人是薛驚奇, 他肯定也會馬上做出同樣的選擇, 那還不如秦非自己來賺這一分的指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