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條條岔道,那一條條岔道又交匯成同樣的墻面和地板。
彈幕為此又小小地沸騰了一波。
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
“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
比起這座教堂四處昏沉臟亂的環境,醫務室干凈得簡直像是一個隱匿在教堂深處的世外桃源。三途聽鬼火說著,不知怎么的,就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
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
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也可能是他當時一門心思想要找鬼,不小心鉆進了牛角尖,這種情緒被違規所帶來的精神污染強行放大了。只有像秦非這樣,有了與規則平等的思維,才算是真正在規則世界中立穩了腳跟,有了與規則一戰的能力。
“這就是F級主播的實力嗎?實力就是——完全沒有實力!”“這主播看起來有點傻。”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個盡興。
鬼火倏地抬頭,死盯著秦非。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
走廊外的時鐘敲響了10次,又敲響了11次。
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
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
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
很可能就是有鬼。
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秦非皺起眉頭。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
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無非就是,玩家們繼續在副本內毫無頭緒地四處游走,像是無頭蒼蠅般橫沖直撞。
“多么好看的顏色。”0號囚徒輕聲呢喃。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總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在規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
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蕭霄深深地自閉了。
談永的雙腿酸軟無力,想起身逃跑卻又完全使不上勁, 他手腳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著,口中是因過分恐懼而變得不成腔調的哭喊聲。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他喃喃自語道。
秦非皺起眉頭。
對。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程松沒再理會他,一臉冷漠地轉開頭,并不作答。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沒搶到床鋪的玩家已經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邊墻角好像還有一張折疊床。”和方才的教堂一樣,臥室同樣寬敞明亮。
神父:“……”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近了!
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
醫生看起來很聰明,一旦被他識破,后果只會更加糟糕。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
說完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電視機前。
作者感言
秦非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