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tǒng)一了目標。
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0號囚徒已經(jīng)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
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可惜秦非也不明白。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
他面對的也是一個副本里的NPC。怪不得。
三途聽鬼火說著,不知怎么的,就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
她牙關(guān)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fā)抓得亂成一團鳥窩。
只有像秦非這樣,有了與規(guī)則平等的思維,才算是真正在規(guī)則世界中立穩(wěn)了腳跟,有了與規(guī)則一戰(zhàn)的能力。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zhì)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xù)曬起了太陽。
“這主播看起來有點傻。”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zhèn)€盡興。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jīng)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zhàn)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
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過去以后臉色都好了不少?
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
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nèi)。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tài)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這個偶然闖入迷宮的人,果然也并不難對付!
他們從離開副本出現(xiàn)在城外,到現(xiàn)在穿過巷子進入F區(qū),耽誤的時間一共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秦非皺起眉頭。
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jīng)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guān)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tài)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會浮現(xiàn)出里人格的模樣。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qū)沒有任何區(qū)別。
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沒搶到床鋪的玩家已經(jīng)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邊墻角好像還有一張折疊床。”和方才的教堂一樣,臥室同樣寬敞明亮。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狀。
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
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jīng)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shù),家中又有馭鬼術(shù)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
“開棺?”秦非看了一眼鬼嬰,詢問道。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作者感言
秦非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