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徐陽舒?”蕭霄一愣。
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
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
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上面有好幾樣他剛才都在村民家門口見到過。
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
他是突然聾了嗎?
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對面人過分鎮定的態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只差一點點,就能直接越過D級世界,直接升到C級世界去了。
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他學著秦非,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回頭你們就知道了。”
……
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三途沉默著。“……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
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
但秦非閃開了。
——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
而挫折從來不會因為6號心生妒忌就暫緩對他的侵襲。“在圣嬰院中,主將會注視著所有圣嬰的一舉一動,每一份善良或罪孽,都會成為主挑選圣子的評判準則。”
“不?要擔心。”
“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比起這座教堂四處昏沉臟亂的環境,醫務室干凈得簡直像是一個隱匿在教堂深處的世外桃源。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時所見到的稍微年輕了一些。
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
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
他也不怕惹怒了鬼女。女人高聲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劃破寂靜的長夜。
說話的是5號。每個玩家都有自己的編號,這編號顯然和房號相對應。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她的脖子:“快去!”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
“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
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您家里坐坐嗎?”妥了!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三途:?
車廂內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你的手指形狀真好看。”他十分識相地接著又夸了一句。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
事已至此,玩家們只能硬著頭皮頂住。“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
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作者感言
副本背景中已經提到過,他們來自Y大的登山社團,大學4年間已經組織過許多次集體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