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根據早晨的經驗來看, 王明明這個NPC是可以交流的，比較好說話。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

來的竟是那個老頭。亞莉安不是黃牛或獵頭那樣獲得了系統職業稱號的玩家，而是徹頭徹尾的npc，不需要換積分下副本。

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一步步向11號逼近。

右邊僵尸本人：“……”右邊僵尸與秦非僵持片刻，最終選擇了退讓。“嗨～”

竟然沒有出口。

6號頓時有了一種被人侮辱智商的感覺：“那你還在狡辯些什么？！”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

“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

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問題是特么這也干不掉啊！！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拿刀的村民劃破秦脖子的。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

“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玩家是不可能通過“穿越污染邊界”這樣的方式離開副本地圖的。“吵架，需要強大的心理，豐富的語言。”

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容。

而結果顯而易見。

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

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系統這次真的沉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

“十二點，我該走了。”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

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

大家都是對手，在生死面前，誰又能一直對他人保持善意？

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則的小能手。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會議大樓那種東西，以他們現在的檔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費得起的。“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

點單、備餐、收錢。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你可以試試。”村長緩緩開口，預期中甚至隱含期待，“試試，你就知道了。”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

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

要不是年紀輕，這樣掉下來高低得摔斷兩根肋骨。看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蕭霄閉上了嘴。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