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把粗口真正爆出聲來。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
神父:“……”
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
是從餐廳的方向回來的,和剛才在門前的應該不是同一個。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
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
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
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
幾下動作后,磚縫中有細碎的砂石滾落下來,那磚頭竟然真的被他撬動了。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
那幾個自稱看過好幾遍0039號副本的靈體聞言,集體靜默了一瞬。
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這個沒有。
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
“嚯。”
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只有秦非自己知道,npc對他如此客氣,真實的原因或許還是受到了他天賦技能的影響。
“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費,但按社區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挖槽,這什么情況???”余下兩人點了點頭,對此表示了認可。
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雖然積分不高,可對于那些在游戲中表現不佳的低階玩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優良的選擇。
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光幕另一端的觀眾被秦非這波騷操作給震住了。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對于玩家而言,生命值的基礎數值及下降速度受到各人先天條件的影響,每個人都有所不同。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
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直到此時,醫生似乎仍想勸阻:“你真的要去嗎?或許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
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說不定他會變成一個紅著眼的殺戮機器,但絕不可能變成一個害羞內向的小男孩。
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什么……
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
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
有人埋怨地看了1號一眼。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作者感言
對方的臉色同樣也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