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畢竟,王明明的家現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你不、相、信、神、父嗎?”
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播放著相同的內容。鬼女給他留下的話是。——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
那兩個人走了,應該是去尋找其他玩家,繼續挖掘他們的秘密去了。那么回到表世界去的方法,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
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懸銅鏡。”
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啊?哦……”蕭霄連忙應下。三個修女中為首的那一個昂首挺胸,緩步登上布告臺。
尸體呢?
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
“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砰”地一聲。
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那這副本還打個毛線啊!“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林業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0點以后你怎么安排?不如我們一起……”
當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主人格再度占據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都異化成了和他們人格相對應的樣子。”三途推測道,“或許14號也是同樣。”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釋,難免又要牽涉到一大堆心理學方面的專業術語,秦非懶得浪費口舌,干脆道:“從面相上看出來的。”
看完墻上貼的告示,這些人也來到后方挑選床鋪。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要是這么想能讓你覺得比較高興的話,那也隨你。
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現,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
凌娜穩住心神,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程松。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這條路的盡頭。鏡子里的秦非:“?”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
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
雖然她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
秦非:“……”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
往里走,經過一個轉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在秦非眼前。
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眾人面面相覷。
鬼手的行動路徑或許連鬼女自己都并不清楚。“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
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作者感言
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