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王明明的家現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尸體不會說話。每個副本中都有NPC,而不同的NPC有著不同的立場。
鬼女給他留下的話是。——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鬼火一邊掙扎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聽起來像是要將聲帶都扯斷了似的。
那么回到表世界去的方法,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
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只要能夠回到村里,總能想到應對的辦法。三途頷首:“去報名。”
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
“啊?哦……”蕭霄連忙應下。
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他斬釘截鐵的模樣過于決絕了, 把黛拉修女弄得有些懵。
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林業的神色有些許怪異:“你們……該不會還不知道吧?”
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
“好呀好呀。”林業倒是蠻高興的。
其實林業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著。“嘿嘿,你們都不怕的嗎……膽子真大哈。”他摸了摸后腦勺。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0點以后你怎么安排?不如我們一起……”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
“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都異化成了和他們人格相對應的樣子。”三途推測道,“或許14號也是同樣。”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釋,難免又要牽涉到一大堆心理學方面的專業術語,秦非懶得浪費口舌,干脆道:“從面相上看出來的。”“新道具嗎?還是潤滑油?我怎么不知道E級商城里還有這種偏門的道具賣啊……”
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要是這么想能讓你覺得比較高興的話,那也隨你。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
“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
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
鏡子里的秦非:“?”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起初,所有人都在蜂擁著向外擠。
“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
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
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實在太令人緊張!
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
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老玩家。
“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
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作者感言
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