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摔得太狠，在地上悶聲不吭的趴了好幾秒，才終于仰頭望向天花板處。這是什么新式自殺法？不僅如此，還自帶檢索功能。

聞人黎明點了點頭。現在他的好惡和生死，全都拴在了眼前這個D級玩家身上。然后全身脫力，緩緩坐了下來。

假如這具尸體是新鮮的話，那當然會很好辦，因為只要有第一批灰蛾咬破口子，血液就會隨著水流散溢而出，吸引整個湖泊中所有的怪物。她雙眼直勾勾望著水面，目光雖然恐懼，卻并不顯得意外。

秦非在門里抬手比劃著。

秦非如此想到。比起先前到過的另外兩個垃圾站, 中心廣場里的這個明顯要干凈許多。

好強！！【恭喜玩家成功完成第一階段隱藏任務！】

這句話到底是示警，還是故弄玄虛的迷惑？

這就完了？他們現在是該做什么？這是無數人翹首以盼的提示音，然而在此刻的呂心聽來，卻無異于死神敲響的喪鐘。

“可以。”谷梁點了點頭。

“噠噠噠噠……”

公主殿下決定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這個問題。這也太難了。

天花板上的通風井里，蕭霄膽戰心驚地旁觀了這一切，眼睜睜看著秦非跟在NPC身后，離開了操作間。樣貌清雋溫雅的青年站在冰湖之上，混沌的半透明冰層倒映出他的身影。其實這個封印根本困不住碎片，但碎片之所以是碎片，就是因為祂完全沒有自主意識。

這似乎就是玩家們先前在神廟門外看見過的紅色火光。祂說話的時候，秦非的視線總不自覺地被祂的神態所吸引。“太好了。”老虎玩家的語氣中透出由衷的喜悅，“你們跟我來。”

雖然總算解決了一樁疑惑，可這樣一來，事情的結果也變成了最糟糕的那一種。比起“人”，此刻的祂似乎更接近于“動物”，祂的一舉一動都未經思索，上一步和下一步之間毫無任何關聯，祂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紅光驟然爆亮又極速熄滅，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像是一只正在不斷開合的眼睛。他并沒有欺騙這群玩家，狼人社區里的確沒有14號樓，這是秦非晚飯時和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閑聊意外得知的。

在副本中熬了三天三夜，眼見著卻要殉在這種無聊的地方，還是以這種無聊的死法。

一點都不準確的地圖要來有什么用，是副本特意用來干擾玩家的嗎？

一切都變得那么模糊，模糊得像是秋季午后小憩醒來后，腦海中那煙霧般支離破碎的夢境。

漆黑的神廟內，唯有騶虎手中的手電亮著微弱的光。“公主”這兩個字，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在以往的其他雪山副本中，因為清楚密林“一旦吞噬過玩家，就會放棄進攻”的規則，玩家在峽谷中也很容易產生同樣的聯想。

秦非身旁所有的灰蛾都被水流沖散，他再次獲得自由。他就只是站在那里，開口說了話， NPC對待他的態度就和對待他們截然不同。鬼火：“？”

“他說，前面有一臺絞肉機。”

秦非瞥了一眼后表情卻如常，他用自己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勾起那個袋子，面不改色地丟回冰柜里。但當夜晚到來，鬼與人之間隱形的立場便發生起了轉換，蝸居一整個白天的鬼怪們開始躁動，甚至主動出手襲擊人類。

三途每每想起來就有種自愧不如到想撞墻的沖動。什么說了幾句話，說的那么好聽，好像在跟他拉家常。“噠噠噠噠……”

這不禁令柳驚十分感動。聞人黎明：“！！！”

“笑死，主播說這句話的時候可真不像個好人啊。”

“那個……”丁立微張口想要提醒秦非，別隨便碰NPC，就算他現在看起來不太清醒也不妨礙他發怒，指引NPC可不是好惹的。這個菲菲公主，是長了一對火眼金睛嗎。現在最能打的七個人已經差不多全都寄了，若是此刻再跑出來一個怪物，秦非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秦非覺得，烏蒙應該是真相了。房間想下的甚至不是五子棋，而是那種用X和O作為棋子的井字棋。

一步，兩步。

那人手里拿著的匕首，他認得，是系統商城里的匕首。但沒人進去，因為休閑區門口豎了塊告示牌：

他期期艾艾地看著秦非，借著偽裝，羞恥又滿足地喊出了那句他憋了好久的話。鬼火：“沒有了？？？”太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