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
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
緊接著發(fā)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驀地瞪大。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nèi),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
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
那他們呢?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
完成起來難度應(yīng)該不會很大。這些東西,他們在帶新人進公會時分明都講解過,一看鬼火就沒有好好聽。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shù)。
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蕭霄整個人瞬間美滋滋的。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xiàn)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卻全然扭轉(zhuǎn)了6號的預(yù)期。受污染的規(guī)則會發(fā)生內(nèi)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鬼火悚然一驚, 扭頭看去, 在看清來人的樣貌時狠狠松了口氣。
一覽無余。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qū)趕蚊子。“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問道。
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shù),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人頭分,不能不掙。要不怎么說E級主播就是比F級主播有本事。
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前方又是一個新的交叉路口,秦非來不及思索,隨意選定其中一條。
——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
發(fā)現(xiàn)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秦非并沒有這樣想。
他就算要當也該是當新手爸爸吧!
秦非皺起眉頭。她的臉色越來越灰敗,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清楚。
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guān),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來的竟是那個老頭。
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jīng)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
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他們就是沖著這棟樓來的。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xiàn)在那里。
秦非挑眉:“十來個吧。”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
最夸張的還有叫他媽媽的。砰!【四角游戲的規(guī)則大家應(yīng)該都知道,游戲需要分成四組,我和蕭霄一人一組,凌娜和林業(yè),孫哥帶著徐陽舒。】
孫守義:“?”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狂熱又古怪:“這已經(jīng)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了。”語畢,導(dǎo)游好感度+1。青年加快腳步,繼續(xù)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雙馬尾愣在原地。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亞莉安現(xiàn)在對秦非的好感,比上次見到他時有增無減。
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fā),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但眼下,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了。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雖然棺蓋已經(jīng)被他掀開了,可細細聞時,依舊不難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氣。
沉重的腳步聲踩踏在地板上。
“要學(xué)趕尸,不能只學(xué)趕尸,五行風水各種門道的知識都要懂一些。”徐陽舒道。
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
作者感言
人數(shù)瘋長,彈幕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