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知。“咯咯。”
“神父神父神父……”“1111111.”
真是讓人嘔得慌呀!
卻又寂靜無聲。“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崔冉抓住宋天的手, “剛才你突然不見,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
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xiàn)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
“這么恐怖嗎?”三途的神色卻并不怎么好看。撒旦雖然和秦非長得差不多,行事風格卻與他大相徑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個人。
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假如有一樣東西, 一直在幫助“祂”監(jiān)視著迷宮中的一切。【場景任務——區(qū)域追逐戰(zhàn),已開啟!】
秦非驀地轉(zhuǎn)過身,望著那npc繼續(xù)走遠的背影,詫異地揚起了眉。鬼火愣怔著低聲道。餐廳內(nèi)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
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zhàn)中,那個追著他們?nèi)サ难夼疀]能把他們怎么樣。“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fā)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
第一回表里世界反轉(zhuǎn)的時候,鬼嬰被副本強行滯留在了表世界,因此這次秦非便格外留意了一下,在教堂的地板開始震顫時死死揪住了鬼嬰的衣領。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xiàn)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jīng)嘗試過無數(shù)次此類的心理治療。直到此時,醫(yī)生似乎仍想勸阻:“你真的要去嗎?或許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號一眼。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在心臟快要沖破胸腔之前,他終于來到了告解廳前。
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zhì)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秦非不為所動:“我非常確定。”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guī)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就跟他們現(xiàn)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
“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qū)坐坐?”
可當他親自走到沙坑邊,這才發(fā)現(xiàn),不是這個小女孩的問題。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
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這種直播范圍清晰框定在“社區(qū)內(nèi)”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區(qū)的。
雖然眾說紛紜,但實際上,這波純粹是觀眾們想多了。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nèi)幾人均是一愣。現(xiàn)在正是如此。
烏漆抹黑的直播鏡頭吞掉了太多畫面細節(jié)。
秦非的目光閃了閃。
“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lián)。”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
就這樣吧。不過不要緊。
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xiàn)出的他自己的模樣。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diào)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
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xù)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蕭霄眼前天旋地轉(zhuǎn)。
秦非心滿意足。林業(yè)眼角一抽。
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jié)點,早就已經(jīng)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
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4號就這樣被處置。
作者感言
那還不如讓她上呢,她絕對盡心盡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