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此時此刻,估計不少直播間中的主播都正在疑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為什么我的觀眾越來越少了?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
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對我說哈哈,你是大白癡!”
什么東西啊淦!!
他們能沉得住氣。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
瞬間,毛骨悚然。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
“別扇他了!來扇我!我臉大,來扇我啊!!!”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
秦非眸中掠過一抹思索,將報紙合攏。
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
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
果然,他左手側的車窗被打開了一條小縫。
不過……據他的說法,反正左右都是偷,要偷修女的那個啥他實在下不了手,先偷點鋪蓋解解饞也是好的。
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
這已經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見蕭霄坐在一旁發呆,臉上又開始出現那種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氣,秦非忽然突兀地開口道:
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不要讓其他玩家留意到。
從修女的話中只能分析出,一旦圣子降臨,副本就會結束。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
“抱歉啦。”
五分鐘。對于亂葬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沒有什么威懾力了。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
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鬼嬰能夠控制自己的外形。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
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
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吱——”
說出來簡直讓人生氣!三途看向秦非。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
“新人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
“老是喝酒?”
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那只手順著秦非的耳側向前移動,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一直游離在秦非的視野以外。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
“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
作者感言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