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播中的眾人也的確沒有令觀眾們失望。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啊晃覀冊谲嚴锏纫粫喊?,萬一導游出去了呢?!睂O守義嗓音艱澀。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
“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贝宓纼膳裕粦魬羧思乙来瘟疗馃魜怼!扒耙痪??”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
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本o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
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
“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笔捪鰢@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這怎么可能!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p>
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
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神父:“……”
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在那里。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到現在為止,鬼嬰唯一一次聽秦非的,似乎就是上回在圣嬰院中,幫秦非開了一次休息區和教堂中間的門。
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
“我拔了就拔了唄?!滨r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
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蛟S程松那里的確有一些別的發現,但,秦非更在意導游給他的提示。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E級直播大廳自創辦以來, 還是頭一回在一天內創收如此之高:
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一句話簡介:別跑,我真的是個好人!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
墻上到底有什么呢?“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
看到秦大佬按下按鈕,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這是什么?
那該怎么辦才好呢?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p>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雖然這樣會遭受很大的反噬,但撒旦實在忍不了了。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
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那些人都怎么了?”
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不知過了多久,棺材里的溫度一點點回暖。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
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從E級升級到D級也不過只需要5000。與此同時,尸王對于亂葬崗中那群惡鬼的震懾,也隨之一并消失了。
作者感言
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