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內,彈幕一派嘩然。
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
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村道兩旁,一戶戶人家依次亮起燈來。
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會不會是就是它?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崔冉對薛驚奇說話時的語氣非常客氣。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
這怎么可能!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
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別廢話了,這個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現在居然還一點都沒掉,是bug了嗎?”
神父:“……”
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到現在為止,鬼嬰唯一一次聽秦非的,似乎就是上回在圣嬰院中,幫秦非開了一次休息區和教堂中間的門。
“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毫無疑問,現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
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
或許程松那里的確有一些別的發現,但,秦非更在意導游給他的提示。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
E級直播大廳自創辦以來, 還是頭一回在一天內創收如此之高: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
“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快滾回你該呆的地方去吧!”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
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多么有趣的計劃!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可并不奏效。
這是什么?壯漢惱羞成怒,視線落在司機的臉上:“你——”
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
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恭喜玩家小秦首次觸發賭盤功能!】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他深呼吸續了一波力,抬腳用力一踹!“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
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如果之前那個教堂內部結構的復雜度是1,那眼下這個的復雜程度就是10086。
“那些人都怎么了?”蕭霄面帶崇敬地看著秦非。
不知過了多久,棺材里的溫度一點點回暖。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
從E級升級到D級也不過只需要5000。
作者感言
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