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總之, 村長愣住了。
“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
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秦非十分難得的有了一種完全捉摸不透對面人想法的感覺。
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
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
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好多、好多血。他頓了頓,道:“我建議你們去村東。”
導游:“……………”
但假如他的計謀成功, 他和蕭霄說不定真的能留下一條命。
“但是。”林業感覺周圍越來越冷,好像從夏天瞬間快進到了冬天。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
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秦非:!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
莫非這游戲的陣營區分,是需要玩家自行在副本背景中摸索嗎?五秒鐘后。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
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
這個偶然闖入迷宮的人,果然也并不難對付!
“看起來真的很奇怪。”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束。
林業的眼眶發燙。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
仔細聽來,反倒更像是……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它模擬出了一種蕭霄在生死攸關之際才會發出的驚呼聲,這聲音十分寫實逼真。
“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
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
“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
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秦非挑起半邊眉梢, 詫異地看著林業。但他沒想到,對于低階玩家來說,偌大的中心城中開放的地方竟然只有這么一丁點,他在第一天就全部轉完了。
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秦大佬。”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新人榜單上的信息,亞莉安直接在員工后臺通過內部手段幫秦非隱藏了。
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
他就這樣,硬生生將自己的眼球摳了出來!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
作者感言
比起被抽耳刮子,他還是覺得被踹屁股更有尊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