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扯了半晌閑天,那邊的鬼火男終于注意到了他們。問題不大,只要修女不為難他,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
秦非十分難得的有了一種完全捉摸不透對面人想法的感覺。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
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秦非:……
安安老師不想回答。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
……好多、好多血。
“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秦非:“……”
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
林業感覺周圍越來越冷,好像從夏天瞬間快進到了冬天。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是……走到頭了嗎?
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身旁,無數秦非的粉絲向他投來了嘲諷的笑容。
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
五秒鐘后。
“???”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
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束。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它模擬出了一種蕭霄在生死攸關之際才會發出的驚呼聲,這聲音十分寫實逼真。
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
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
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
“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天主教并不完全禁止教眾飲酒,但酗酒無疑是墮落的,為了避免一切可能觸犯規則的行徑,酒還是少碰為妙。”
但他沒想到,對于低階玩家來說,偌大的中心城中開放的地方竟然只有這么一丁點,他在第一天就全部轉完了。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歡迎來到結算空間!!”
刀疤,絕對不可小覷。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
新人榜單上的信息,亞莉安直接在員工后臺通過內部手段幫秦非隱藏了。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
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
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
作者感言
比起被抽耳刮子,他還是覺得被踹屁股更有尊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