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孫守義:“?”
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
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小緊張呢。”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境。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
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直播大廳。“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果然。“ 哦!傳教士先生,您的感嘆可真是太對了!”
“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
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鬼女的話中隱約帶著些輕蔑。
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
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
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那態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
一下。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
還能忍。
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秦非正想著這件事,緊接著,系統提示又響了起來。“是8號強行闖入我的房間率先出手打算傷害我的。”
這個猜測可以說是精準地道明了真相,說是預言帝也不為過了。
孫守義:“……”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
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
“——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
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
在這個信奉天主教和耶穌、將純潔善良看得比一切都重的教堂中,出現這樣一箱寓意著邪惡的物品,實在不是什么好跡象。
那些西方電影里好像的確都是這么演的。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社會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巨變,教堂也從原先單純做禮拜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集監獄、療養院、病院于一體的黑暗圣地。
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
“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
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作者感言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