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則是數字12。規則一說了,迷宮中所有建材均為普通磚石,所以那異變的墻面顯然是危險的。
局勢瞬間扭轉。
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假如貿然去揭,并不一定能夠成功。
誰知道他眨眼就做出如此迷惑的事情??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
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境。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
直播大廳。“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
“ 哦!傳教士先生,您的感嘆可真是太對了!”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蕭霄深深地自閉了。“你在說什么呢?”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
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
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
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
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是的,舍己救人。
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
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
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NPC和主播怎么演起母慈子孝了啊!?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下午還有人出去過?”
“是8號強行闖入我的房間率先出手打算傷害我的。”“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在出去刀了24號。”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
左手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帶擔憂地望著他。
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假如在臥室時,主播沒有拉開那個抽屜,沒有照抽屜里的鏡子;徐陽舒肯定不對勁。
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
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
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
醫生的記錄本中,有不少關于24號的記錄,據醫生描述,24號在大多數時候都表現得很正常,但偶爾會出現虐殺小動物或小規模縱火之類等帶有潛在犯罪意向的舉動。有其他靈體一臉莫名其妙詢問他們:“發生什么事了?你們到底在唏噓些什么啊。”
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
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
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只要是E級及以上的主播,每場直播開播30分鐘后,都可以打開彈幕面板。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而已經發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作者感言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