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就連他們都沒能成功完成的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
系統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薛驚奇與崔冉對視一眼,帶著眾人,朝不遠處的兒童游樂區小心翼翼地走去。“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現了些什么呢?”
王順早就已經聽不進其他人說的話了,自然,也并沒有碰自己的眼睛。
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緊張起來。
“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快放開我,快放開我!”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
秦非又開始咳嗽。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尤其是高級公會。
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可減去他們這七個人,前面居然也只剩下了七個人。
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因為這東西他認識。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
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那些眼球們的反應也越來越大。
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現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
高階靈體幾乎都能夠猜到之后的發展會是怎樣的了。“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
規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
可假如他現在奮起反抗,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要直接變成4個積分了。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等到副本結束、進入結算空間以后,她要好好問一問12號,他對這個副本究竟掌握到了何種程度。
50年。秦非抬起頭來。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
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秦非:“……?”三個穿著修女服的人魚貫而入。
“只要在迷宮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定的狀態,一切就還來得及。”
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
第三種,就是受污染的規則。
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鬼火身旁,三途的狀況比剛才更不好了。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怎么了?”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
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
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
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雖然那兩個玩家的情況十分不容樂觀,可其他神志清醒的玩家也沒好到哪里去。“咚——”
從游戲開始到游戲結束,他都只是直著一根筋硬找。
作者感言
“我拔了就拔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