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所有的路都有終點。
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秦非一路向前,同時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幾條掛在迷宮門口的規則。
“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可華奇偉臨陣撂了挑子,這也就意味著,假如林業今晚離開義莊,他就勢必要接連違反兩條規則。從游戲開始到游戲結束,他都只是直著一根筋硬找。
這個情節至此終結,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刀疤冷笑了一聲。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幕……”該說不說。
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
一聲悶響。又是一扇紅色的門。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
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
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這個人的確看起來就很不一般。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
油鍋里的玩家死相實在太慘了,大多數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坐吧。”
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誘導?秦非幾乎不敢想象,萬一這東西割在他的皮膚和骨頭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挑起一個新的話題。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
“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熟悉的內容響徹耳畔,秦非渾身肌肉瞬間緊繃。“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
秦非想要尋找的,必定是別的什么。怎么積分結算還需要像在菜場買菜一樣注意,時刻擔心黑心商販缺斤短兩?
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
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林業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
“這是對神的不尊敬。”神父有些惱怒。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他喃喃自語。
孫守義與蕭霄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接著她說出了和神父一般無二的答案:“蘭姆一直和醫生待在一起,找到醫生,就能找到蘭姆。”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
12號:?“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
沒鎖。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
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
她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匯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
作者感言
看看談永,又看看秦非,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