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帳篷營地,秦非依舊意猶未盡。
她站在某戶人家門前,仰著頭看門上的東西,一邊招呼道:“宋天,你快過來看。”
只是隱約聽說過,貴得可怕。兩人各自身后,雪怪仍在床邊窺視,兩只巨大的眼睛散發著幽幽的光。
這一番話實在令人心驚肉跳。“所以說,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在紅色、黃色、紫色和綠色以外,新出現的,第五種顏色的門。
“快跑!!”不過, 等到那幾人真正穿過暴雪,走到山的這頭時,玩家們卻齊齊松了口氣。
走在烏蒙抓到蛾子之前,密林就已經在向他們靠近了。
無非就是在綠色房間里死掉的那個大象玩家,他的三名同伴。他學著孔思明的樣子揉著太陽穴,無聲地宣示著自己也受驚過度,記憶混亂。右邊的手背上則遍布著稀疏的毛。
只是,不知道這樣的人,在副本中一共有幾個?孔思明看著眼前的青年,不知為何,從心底浮現起一股油然而生的緊張與慌亂。
門頭傳來咔嚓輕響,走廊上等候的人全都眼睛一亮。兩側的陰影層疊,黑暗中,樹木仿佛活了一般,發出尖利的嘶叫。但或許是因為這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或多或少又都與谷梁有關,大家竟都覺得,谷梁是在對秦非怒目而視。
假如彌羊也滿屋子亂跑, 那秦非就算一遍又一遍搜尋整間房間, 又有什么用?再加上秦非已經知道羊肉粉店老板是個熱衷于宰人做肉湯的殺人魔。
那條不能喊名字的規則是在副本開始以后很久才被發現的。秦非在冰柜里扒拉了幾下,很快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炒肝店老板。”應或看了一眼手中的指南針,指南針下方配備有簡易溫度計。
任何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再轉身向后看,身后卻空無一物,只余一片光禿禿的草坪隱沒在黑暗中。半小時前,黎明小隊全員輪番上陣,試圖與孔思明搭訕失敗。
但她的運氣不算太差,和那位70年代誤入雪山后又成功離開的勘測員一樣,周莉從奧斯塔迪亞雪山中走出來了。林業順著秦非看向的方向遠遠望了過去,見街道另一頭,一個騎著三輪車的老太太晃晃悠悠朝這邊行了過來。發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再走一段路,就是一號標記點了!”聞人黎明每說一句話,都要由前面的玩家一個個傳過來,否則就會直接被吹散在冷空氣中。外面走廊上響起極輕的腳步聲,秦非站在緊閉的門前, 忽然高聲說道:
“那是什么??!”林業可以肯定,秦非一定和他們一起進了14號樓,現在不知所蹤,估計是被傳送到了樓內別的場景去。“在集齊所有的靈魂碎片之前,我都只能像這樣渾渾噩噩地存在著。”
秦非在七雙眼睛的矚目下,靜靜宣判了他們當前的第一要務。完全沒有。
林業自從進入副本、脫離了數學和物理的折磨以后,腦子還從來沒有像此刻轉得這樣快過。聞人見狀深受感動,默默在心中為兩人貼上了“心胸寬闊不計較”的大好人標簽。聞人黎明收回手,皺著眉望向他:“你是怎么招來的灰蛾?”
少年抬起頭來看著秦非,那雙藍色的眼睛濕漉漉的,像小狗的眼睛一樣,澄澈明靜,不含絲毫雜質。宋天一個什么也不會的新人玩家,和老玩家一起進樓里,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對于兒子突然提出要把這個“玩具”帶走的想法, 老父親和老母親沒有任何意見。
秦非巴不得他們相信所有人都死了,自然不會順著應或說:“我覺得不是。”
雪山峽谷很長,玩家們從峽谷那頭趕到這頭,花去了幾小時的時間。
總的來說,有這種隊友真的很省心。
但沒過多久,狀態就發生了轉變。“文明什么文明,明明是我老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這是什么貞子大戰加椰子的決賽現場??谷梁腳步虛浮地快速離開,走向秦非剛剛待過的地方,彎下腰,一寸一寸認真檢查起地板上的痕跡。
聞人黎明第一個下落到地面,卻連放腳的位置都找不到。
那邊的玩家還在盯著石雕下面看。
走在烏蒙抓到蛾子之前,密林就已經在向他們靠近了。秦非心里算盤打得噼啪響,看向聞人黎明時就像在看一塊擺在案板上的大肥肉。不能砸。
見對面的人好像沒有太生氣,污染源眨了兩下眼開口:
見秦非回來,兩人立即眼睛一亮。雪怪想干什么,吃掉他們?王輝遠遠地看見秦非,就想腳底抹油往另一個方向去。
秦非站在人群最外圍,一邊聽著里面的玩家吵架,一邊分神盯著那個多在草叢里的家伙看。
畢竟各個房間原本是封閉的,莽到應或這個地步的應該也是少數,說不定他是卡了個bug。
作者感言
“那你叫我們來干嘛?”彌羊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