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變魔術一般從身后抽出幾張紙來,遞到三人面前。
高額的回報成功吸引了玩家們,狼率先進了房間,NPC沒有關門,其他玩家就一起蹲在門口看。但老板娘卻只敢說早餐鋪老板的壞話,連半個字都沒有提到羊肉粉店。
兩人各自身后,雪怪仍在床邊窺視,兩只巨大的眼睛散發著幽幽的光。三途繞著垃圾房走了一圈,沒有找到規則提示,于是上前查看門鎖。
“所以說,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
不過, 等到那幾人真正穿過暴雪,走到山的這頭時,玩家們卻齊齊松了口氣。面積很大,約有幾個體育場加起來那么開闊,整個空間成半橢圓狀,四面八方密密麻麻遍布著石洞。但定睛看去時,卻又還是原本的樣子。
青年抬手,在外人看來似乎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實際上他卻是揉了一把鬼嬰的頭。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呼吸很困難。
他學著孔思明的樣子揉著太陽穴,無聲地宣示著自己也受驚過度,記憶混亂。
孔思明看著眼前的青年,不知為何,從心底浮現起一股油然而生的緊張與慌亂。
兩側的陰影層疊,黑暗中,樹木仿佛活了一般,發出尖利的嘶叫。但或許是因為這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或多或少又都與谷梁有關,大家竟都覺得,谷梁是在對秦非怒目而視。
再加上秦非已經知道羊肉粉店老板是個熱衷于宰人做肉湯的殺人魔。
秦非在冰柜里扒拉了幾下,很快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炒肝店老板。”
再轉身向后看,身后卻空無一物,只余一片光禿禿的草坪隱沒在黑暗中。半小時前,黎明小隊全員輪番上陣,試圖與孔思明搭訕失敗。
林業順著秦非看向的方向遠遠望了過去,見街道另一頭,一個騎著三輪車的老太太晃晃悠悠朝這邊行了過來。
外面走廊上響起極輕的腳步聲,秦非站在緊閉的門前, 忽然高聲說道:一經對比,高下立現。
林業可以肯定,秦非一定和他們一起進了14號樓,現在不知所蹤,估計是被傳送到了樓內別的場景去。“在集齊所有的靈魂碎片之前,我都只能像這樣渾渾噩噩地存在著。”起初老鼠只懷疑,秦非應該是某個控制流的玩家。
完全沒有。除此以外,房門的開合就連房間自己都不能隨意決定。15顆彩球數量雖多,但那是秦非一個人贏來的,彌羊他們三個依舊口袋空空。
聞人見狀深受感動,默默在心中為兩人貼上了“心胸寬闊不計較”的大好人標簽。聞人黎明收回手,皺著眉望向他:“你是怎么招來的灰蛾?”
宋天一個什么也不會的新人玩家,和老玩家一起進樓里,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對于兒子突然提出要把這個“玩具”帶走的想法, 老父親和老母親沒有任何意見。
……他手上的塑料袋塞得鼓鼓的,在離開商業街以前,秦非最后還去了一趟報刊亭,花一塊錢買了厚厚一疊過期的舊報紙。奧斯塔迪亞雪山登山指南第4條。
丁立深深吸了口氣。兩名NPC面容帶笑,垂手站在那里,一眼望去似乎脾氣很好的模樣。保安還在不停地咀嚼,猩紅色辨不出形狀的東西在他焦黃的牙齒之間不斷顯現。
但如果他偏要去呢?更遑論這副本還自帶持續debuff,從天氣溫度到劇情,無一不在給玩家施加著隱形的焦慮。
“文明什么文明,明明是我老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副本中的玩家即使不是武力天賦,身手比起普通人總也還是要靈敏許多,抓著巖石或植被,要從山上下去不過是小事一樁。蝴蝶分明聽出了他想表達的言下之意:蝴蝶是什么東西,也好意思攔住我自報家門?
谷梁腳步虛浮地快速離開,走向秦非剛剛待過的地方,彎下腰,一寸一寸認真檢查起地板上的痕跡。他少了一條胳膊,雖然大半原因是他思慮不周又自作聰明,以致咎由自取。
“沒跑就好。”船工自言自語,說著轉身向外走去。秦非不知道他在遇見自己之前都遭遇些了什么,但他渾身上下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已經迅速結痂,有些則還在向外滲著血。
難道說……更高??可此時,衣柜里已經不再有人。而隔著一道房門,老鼠、熊和野豬正靠坐在走廊角落直喘粗氣。
秦非心里算盤打得噼啪響,看向聞人黎明時就像在看一塊擺在案板上的大肥肉。不能砸。由于本源靈魂的殘缺,祂并不清楚自己和系統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齟齬,只能通過現有信息進行一些推測。
如果林業和三途幾人在場,就會意識到,安安老師的死法,倒是和宋天形容的小桑的死法所差無幾。
雪怪想干什么,吃掉他們?王輝遠遠地看見秦非,就想腳底抹油往另一個方向去。這是一個完全出乎于傀儡玩家意料之外的答案,他瞪著那扇緩緩閉合上的門,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臥槽!臥槽!小秦怎么沒了?”……不。
但去二層的人卻少了一半。“來吧。”谷梁仰起臉。六名留守在活動中心里的玩家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著煎餅。
作者感言
“那你叫我們來干嘛?”彌羊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