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有觀眾偷偷說。
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
祂這樣說道。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
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廂房外,義莊院落內。
“你、你……”——尤其是6號。
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
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秦非一個兩手空空進入副本的新手主播,能有什么特別之處呢?“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
蘭姆在一旁憂心忡忡地望著秦非:“您……”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善婀值氖?,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已經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和沒有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屬性面板的顏色是不一樣的,觀眾們一眼便能看出。
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
秦非揉揉手腕,續足了力道,猛地一抬手!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
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
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鼻胤且庾R到,又一處重要的劇情節點要來了。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沒死?”
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
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墒牵@畢竟是在副本世界。
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p>
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
房間里有人!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在無數靈體提心吊膽的關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關,靠近玄關旁的主播。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
被抓住,也沒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
說干就干。房間門依舊緊鎖著。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
作者感言
“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