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輕輕“嘖”了一聲。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
隨著“咔噠”一聲輕響,臥室門緩緩向外滑開,一陣濃郁到幾乎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撲面而來。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
與此同時,除了這個領頭的修女外,另外那兩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一直默默垂首侍奉在兩側的修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同樣也發生了變化。這是自然。“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
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
秦非敏銳地覺察到,蘭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
“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
然而,出乎觀眾意料之外。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但,如果將它們和14號女人的死聯系起來呢?
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
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問任平,任平也不說。
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
三人盯著這短短的一行字苦思冥想。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
醫生就站在醫務室門口,看起來像是已經在那里等候了很久。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他不能直接解釋。
林業又是搖頭:“沒。”
“因為。”
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談永打了個哆嗦。“現在互聯網和公共交通都那么發達,一般來說,不管想去什么深山老林,在網上都應該能搜到相應的訊息才對。”
“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自從15年前教會取消了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們,就陸陸續續被遣送到了各個教堂。”
但他分得清東南西北。那他一定不會跟著19號他們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號!
老板抬起頭看了任平一眼。“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3號的面容就這樣在他眼前暴露無遺。
“中階生活區內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NPC,一個玩家也沒有,他們應該找不到途徑去安插眼線。”
“原來如此。”錢包稍微鼓了一點,秦非的心情也變得愉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E級區走去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
但現在,這門已經非開不可了。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到時候,那些犯人們也會會出來放風。”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人心難測,不得不防。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
副本世界中危機四伏,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人在不經意之間中招。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他們會用金幣兌換對直播有利的線索,再使用這樣或那樣的方式,盡可能將線索透露給主播,從而幫助他通關副本世界。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頭頂的倒計時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
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
作者感言
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