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而11號神色恍惚。
“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
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
這樣一來,就算是上帝下凡降落在他面前,都沒法指責他是在交頭接耳了。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
那就換一種方法。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
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這里是懲戒室。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
房間里有人!“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鬼火解釋道:“其實我們之前分析的時候想岔了,我們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只要站在外面進行懺悔,就可以完成任務。”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也只能夸一句命大。
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屠殺持續了整整一夜。
【追逐倒計時:6分12秒84!】“臥槽尼瑪的,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
“已經快4點了,在晚上7:30的晚餐之前,你只需要好好待在自己的臥室里,沒有意外不要出來,把門反鎖好,這就足夠了。”
他原本是打算在規則中心城內多待一段時間,將能涉及到的區域都先探索一遍。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
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這車要載我們去哪兒?”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這種地方來?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
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
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
這一舉動直接震驚了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三途猶豫片刻,對秦非道:“如果我和你分享一些信息,你可不可以把這東西的門打開,放我們進去?”
秦非卻皺起眉,審視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地面。
一念之差,徐陽舒開始在社會上招搖撞騙。“……”“8號囚室,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
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
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熱武器吧。”“噠。”
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眾人面面相覷。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沒有人應和華奇偉。
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
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作者感言
狂風呼嘯席卷,清晨的陽光逐漸被陰云所取代,光線黯淡下來,最后天色幾乎與太陽落山時的黃昏所差無幾,只勉強能夠看見一點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