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lián)播看。
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fā)抽。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
簡直就像瞌睡來了有人給他遞枕頭。
位于另一個空間的直播大廳中,一群半透明靈體正圍著F級體驗世界的0039號光幕大呼小叫。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這個副本之后一定會發(fā)生什么事,能夠使它足以配得起“恐怖”這樣的字眼。
所有靈體都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瘋狂call起彈幕。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
“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tài)?”鬼火總結道。算一下時間,現(xiàn)在距離他走進迷宮,已經(jīng)過去近20分鐘了。啊,沒聽錯?
四人踏上臺階。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
既然如此,那么門的那一頭,便應該是——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
“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關于斷指的事還沒有查清,玩家人數(shù)也尚且充足,秦非不想播旅社電話,隨手按了個110。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
“這車要載我們去哪兒?”“啊————!!!”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
“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qū)域。“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三途心亂如麻。
1號對應1聲,2號對應2聲……以此類推。凌娜和刀疤幾乎是同時墜落祭臺。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y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
“快跑!”
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純情男大。
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fā)男的頭發(fā)上。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
“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效果不錯。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
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
今天已經(jīng)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
是啊!誰啊?
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截至目前,他已經(jīng)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shù)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
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自從剛才在游廊上和秦非探討完那些游蕩的里人格們之后,修女就一直顯得十分焦慮。“什么?!”秦非只有在見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了
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
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fā)生了。冥冥之中,眾人仿佛能夠覺察到,有什么東西正蟄伏在這扇大門背后,伺機而動。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
他忽然反應過來,或許12號早已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秦非皺了皺眉,檢查完抽屜和鏡子,并未發(fā)現(xiàn)其他異狀,秦非于是又將紙條與鏡子歸位到原處。“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作者感言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xiàn)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zhàn)損的美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