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yuǎn)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那……你仔細(xì)想一想,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yuǎn),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zhì)鞋跟落地,發(fā)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
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jìn)入結(jié)算空間,而是走進(jìn)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他不知道這種舉措會不會被系統(tǒng)判定為游戲異常。
“唰!”
想來是修女再也無法忍受那令人厭憎的1號在教堂中四處亂竄,找看守將他殺死了。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一旁的蕭霄:“……”
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修女站在恢復(fù)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
他說謊了嗎?沒有。
3號玩家。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
她陰惻惻地道。秦非笑著搖了搖頭:“不對。”
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xiàn)在半掩的門背后。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雖然距離很遠(yuǎn),但秦非大約可以看出,她是吞了個“滾”字回去。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
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nèi)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暫且做不了什么,只能時刻保持警惕“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nèi),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6號的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青,他惡狠狠地瞪著秦非:“如果真是如你所說的那樣,系統(tǒng)為什么會判定為是你殺死了8號?”在表里世界翻轉(zhuǎn)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nèi)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tài),在如此險要的關(guān)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
秦非環(huán)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nèi)耍阍儐柕溃骸捌渌四兀俊鼻胤菑男夼M(jìn)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diào)的歌。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xiàn)嚴(yán)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0號囚徒這樣說道。
撒旦大手一揮,盒子瞬間燃起一蓬火,懸浮在半空中,片刻便燃燒殆盡。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一些外來人的幫助。
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chǔ)好感度就有5%的。
“沒人注意到主播剛才和鬼手說話時候的神情嗎?真的茶味十足誒,我好喜歡!”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fā)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這一點并不難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幾名老玩家也都意識到了。不行,他不能放棄!
“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長條沙發(fā)上, 除了林業(yè)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哪里來的精神小伙。
每個玩家結(jié)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jié)算內(nèi)容有疑慮,還會在結(jié)算時和系統(tǒng)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孫守義沉聲道:“這應(yīng)該是個線索。”“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問號。秦非反過來安慰蕭霄:“你要這樣想,我們早一天進(jìn)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作者感言
彈幕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