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顛的東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
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
“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無非就是,玩家們繼續在副本內毫無頭緒地四處游走,像是無頭蒼蠅般橫沖直撞。
“啊——!!!”“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根據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
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
青年神色淡淡,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他遠遠地望向寢室區。6號的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青,他惡狠狠地瞪著秦非:“如果真是如你所說的那樣,系統為什么會判定為是你殺死了8號?”
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這一次卻十分奇怪。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
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四角游戲的規則大家應該都知道,游戲需要分成四組,我和蕭霄一人一組,凌娜和林業,孫哥帶著徐陽舒。】在暗火的內部資料庫里,有人曾經整理過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賦技能的流派。
難道不應該已經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
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
他鼓起勇氣,偷偷瞄了囚室內的0號一眼。她被她救了,卻沒能反過來救她一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刀疤一把推向尸潮。
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蕭霄一怔。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
走在路上時,他身周的白霧更濃,潮意漫溢,幾乎要滴下水漬來。“咯咯。”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雖然在場不少的低階玩家都是本著渾水摸魚茍過這個本、白賺一段生存時長的理念報名參加的對抗賽。
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
“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
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有單獨消失的,也有兩個、三四個一起消失的。
也就是說這幾個玩家死后很有可能會直接變成第2個囚徒。
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秦非笑了笑:“我想,他發現的,應該是一條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的規則吧。”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嘖,桌上那盤紅燒肉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危險。
或許是倒霉會傳染。那究竟是什么?
作者感言
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