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號轉(zhuǎn)而改變了策略，他選擇用這個技能來向6號投誠。“到了。”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

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tài)。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據(jù)說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臺。

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xué)業(yè)。秦非連連點頭應(yīng)和：“會的會的，一定一定。”

眼前這第五條規(guī)則，很明顯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規(guī)則。“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diào)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zhèn)€盡興。

三途甚至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她覺得秦非或許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關(guān)。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噗呲”一聲。

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jīng)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shù)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在訂票的頁面看到了一則廣告。”只差一點點，就能直接越過D級世界，直接升到C級世界去了。

秦非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進去看看。”

在1號看來, 2號當(dāng)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xiàn), 2號立刻轉(zhuǎn)變了目標(biāo)。

“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biāo)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yè)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

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按照導(dǎo)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zhuǎn)，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

主播使喚起他們來肆無忌憚，經(jīng)常將他們推到前方抵御危險，從而弄得傷痕累累。

可當(dāng)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biāo)。

壯漢惱羞成怒，視線落在司機的臉上：“你——”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jīng)進了直播。

“早晨，天剛亮。”

【0039號副本直播已結(jié)束，請主播有序離場】

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先前從側(cè)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

假如他連這種內(nèi)部消息都能打聽到, 他還站在這里干嘛？憑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還磨蹭什么？該去做禮拜了！”她說。雖然任務(wù)內(nèi)容都是找東西，可是秦非幫安安老師找哨子，與宋天幫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

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發(fā)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

作為一個純粹的南方人，這種食物對林業(yè)來說十分陌生。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秦非歪了歪頭，與導(dǎo)游對視。

“我這次絕對沒騙人。”徐陽舒伸出手發(fā)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

……但他現(xiàn)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這種非官方售賣的小玩意兒，比直播大廳里的服務(wù)員賣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歡迎，系統(tǒng)官方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予阻攔。林業(yè)已經(jīng)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

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也是這樣。

林業(yè)一怔。相似的場景不斷復(fù)現(xiàn)。

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蕭霄扭過頭：“？”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鬼火終于忍不住發(fā)問：“……你怎么還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