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就缺德。

程松皺眉：“試著敲一下門。”

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

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三途：“……”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

在昏暗的教堂中，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說吧。”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

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

秦非沒有想錯。

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

“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可是——

秦非茫然地眨眼。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副本啊，他根本都還沒有機會打開系統商城。

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播間的觀眾們給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

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就是13號。

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

“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

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

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6號自然窮追不舍。玩家們無需再去村中額外尋找。

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

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

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

“主”能看到、能聽到，他無所不知。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

秦非沒有理會他。村長的臉皮抽了抽，反問道：“為什么？”

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

“嘔————”

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三途問道。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