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污染源出現了。狹小的房間內,玩家們被兩具僵尸左右夾擊。
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蝴蝶點了點頭。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
廂房里, 加上NPC徐陽舒在內一共也只有六人,若是想湊齊八人,就勢必要將外面的程松和刀疤也算進去。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
14號的掛墜在她死后依舊掛在她的脖子上。
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再不濟,還可以去看看小區里有沒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聲而開。他原以為自己的天賦會點在心理或是精神領域,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不過技能的具體內容倒是挺有意思。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也只能夸一句命大。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
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
“草!草!草草草!”
他微微低著頭,室內半明半暗的光線落在他清晰而深刻的輪廓上,將的略顯蒼白的精致面龐印襯出一種近乎妖冶的惑人之色。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他詢問林業道:“你想吃什么?”
薛驚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新人該不會是在刻意隱瞞些什么?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
還差得遠著呢。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
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
祭祀是有著嚴格的時間限制的,每一個步驟,都要踩在相對應的時間點上。不過……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
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就是覺得,秦非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
“別看。”秦非低聲警告道。
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
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那天在E級生活區的路邊,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邊。他只好趕緊跟上。距離太遠,有些聽不分明,但十分明顯也是有人正倉皇奔逃著。
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
蕭霄:“沒有人想進懲罰世界,那種地方簡直可以說是十死無生。”此言一出,旁邊頓時一陣嘩然。
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向鬼女討要《馭鬼術》,是因為他的心中對此還存在著一些疑慮。
當24號發現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
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境嚇了個半死。
秦非昏迷那段時間里流失的觀眾,正在以漲潮般迅速的勢態回流。秦非抬手指了指門。
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
作者感言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