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他們似乎看不見它。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
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是卡bug了吧……”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
雖然秦非只是將那本書草草翻閱了一遍,但這已經足夠讓他將書中所有內容全部記住。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
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比如蝴蝶來追殺秦非的那天,鬼嬰就幫了他很大的忙。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他們說的是鬼嬰。秦非正與1號對視。
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
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瞬間,倒抽涼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
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
“血修女,很可怕,你們不會愿意見到她們。”
妥了!
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
他可是一個魔鬼。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仔細聽來,反倒更像是……
他漂亮的臉上露出思索:“嗯……就叫小蕭吧。”一步一步。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
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醫生的眉頭緊緊皺著:“你找蘭姆有什么事?”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
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他早就已經發現,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
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
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
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
所有人眸底都閃爍著信仰的光輝。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
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
“嗐!我還想趁機看那個裝逼的小子翻車,沒想到居然真被他哄好了??”或許,他應該再回一趟臥室,同鏡中的那個“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
“……”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
“我都能殺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我玩不過蝴蝶呢?”
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
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在華國,許多村子都有自己的宗祠,那種村子在最初的時候通常都家呈自同一脈,村中人的姓氏也大多相同。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
他準備拿3號當肉盾。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
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秦非一攤手:“猜的。”
作者感言
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