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似乎看不見它。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
“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是卡bug了吧……”
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尸鬼尖銳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比如蝴蝶來追殺秦非的那天,鬼嬰就幫了他很大的忙。
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
他們說的是鬼嬰。秦非正與1號對視。……
這么高冷嗎?“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到底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
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在極近距離的觀察下,蕭霄赫然辨認出,那竟是一整節人類的手骨!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之前他就曾給新人玩家們科普過,在直播中,并非所有規則都是一定正確的。
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襲來,散發著血腥氣息的巨臉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幾根胡子,可不知為什么,林守英盯著秦非,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他想跑都跑不掉。0號囚徒上午追殺他和2號時,身上還沒有那些鞭痕和烙鐵燙傷的痕跡。
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
一步一步。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
醫生的眉頭緊緊皺著:“你找蘭姆有什么事?”
他早就已經發現,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
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
蕭霄點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
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什么?!!”
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或許,他應該再回一趟臥室,同鏡中的那個“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
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刀刃劃過空氣發出虛無的聲響,8號用盡全力的一刺沒有得到任何結果,反而令他失去重心,向前撲去。
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時所見到的稍微年輕了一些。
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
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
在華國,許多村子都有自己的宗祠,那種村子在最初的時候通常都家呈自同一脈,村中人的姓氏也大多相同。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
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的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即使是實力最差的玩家,也都還活得好好的。
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秦非一攤手:“猜的。”
作者感言
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