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悚然一驚, 扭頭看去, 在看清來人的樣貌時狠狠松了口氣。“如果玩家秦非對本次系統故障處理結果有意見，系統將為您提供第二處理辦法：將非法帶離的NPC遣送回副本內部。”

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yue——”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5號中年人也跟著擠了過來, 見狀立即宣布道。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尊敬的主,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在規則世界里，玩家能夠進入的直播世界分為各個不同的等級，體驗世界、E級世界、D級世界……如此一直到A級，甚至是S、雙S級世界。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了。

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只有薛驚奇從始至終都十分富有耐心。

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

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總之，那人看不懂。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秦非頷首：“如果在0點之前出現了死亡，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事。”

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

“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臉色有點古怪。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進度0%】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孫守義說得很對，這間屋子太小了，要是玩捉迷藏，翻臺的速度絕對飛快。

——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蕭霄被嚇得半死。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村長腳步一滯。

【流量推薦正在持續進行中，請玩家秦非再接再厲！】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鏡頭方向一轉，秦非乖巧點頭的臉放大出現在了光幕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

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而成的關系網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教堂內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不要……不要過來啊！蕭霄整個人瞬間美滋滋的。

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

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得太不是時候。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

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秦非松了口氣。

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