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
“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秦非收回視線。而是向下翻轉,緊緊攥住了他的衣領。好的吧,怪不得你會覺奇怪。
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這下蕭霄就算是頭驢,也該明白過來事情有哪里不太對勁了。
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修女回答了‘是’,這就說明,若是我們將這一場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內的24名圣嬰看作一個整體,那么這個整體,將至少有一個人必定能夠存活到最后。”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救救我……
其他人勉強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導游。
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jié),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jīng)僵化,微微蜷曲著。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
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8%(對方覺得你的長相非常好看,勉強愿意聽你說幾句話)】
接著爆發(fā)出劇烈的干嘔。
“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fā)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
他立在窗邊落進來的陽光中,燦金色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圈金黃色的暈影,看起來充斥著若即若離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
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
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
系統(tǒng)播報在耳畔炸響!
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
接著極迅速地低下頭去,抬手擦了擦嘴角。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
顯然,在追逐戰(zhàn)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
可卻一無所獲。
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
林業(yè)抬頭,望向天花板上系統(tǒng)倒計時懸掛的方向,卻發(fā)現(xiàn)那里黑咕隆咚一片,什么也看不見。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xiàn)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
林業(yè)抬頭, 看見頭頂掛著一塊紅色招牌, 上面寫著六個大字:孫守義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
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秦非嘴里發(fā)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fā)懵的林業(yè)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
……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jīng)過經(jīng)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可是,系統(tǒng)好感度不會作假,導游應該不至于惡劣到玩弄“好朋友”的感情。
作者感言
秦非一目十行,閱讀速度快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