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
蕭霄瞠目結舌。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
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她的聲音和前幾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那種平緩得如同木偶般的聲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焦躁不安,嗓音尖利刺耳,像是針尖猛然扎入耳道!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為什么能哄的副本里的NPC都圍著他打轉!
走在路上時,他身周的白霧更濃,潮意漫溢,幾乎要滴下水漬來。蕭霄:“不知道,他還沒回來。”
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了。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
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好多、好多血。
隨著秦非一聲叱喝,兩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你真的很吹毛求疵!!
蕭霄:“???”
在距離玄關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
隨著“咔噠”一聲輕響,臥室門緩緩向外滑開,一陣濃郁到幾乎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撲面而來。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不如讓他們先狗咬狗,有什么事一覺睡醒再說。
剛才在義莊時看著不算很遠的路,真正走起來,卻半晌都沒能到達目的地。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
“任平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奇奇怪怪的。”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秦非看著面前的人,有些許晃神。
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
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血腥瑪麗。
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
一旁的蕭霄:“……”
華奇偉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
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對友善的、可攻略的npc來說,他擁有能夠吸引對方的親和力,而對于這些無法攻略、光知道吃人的無腦小怪來說,他也同樣有著另一種“親和力”。
可他們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有人清理了現場。
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他們的身影如離弦的箭矢拉出模糊殘影,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擦著0號囚徒與墻壁之間的縫隙沖出走廊。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
作者感言
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