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哨子——”謎底即將在30秒后揭開。
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這條彈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
她的聲音和前幾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那種平緩得如同木偶般的聲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焦躁不安,嗓音尖利刺耳,像是針尖猛然扎入耳道!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下午還有人出去過?”
為什么能哄的副本里的NPC都圍著他打轉!
蕭霄:“不知道,他還沒回來。”
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
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蕭霄:“……”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秦非不難想象,假如那東西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
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那么主,也就只能選擇他。
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就像鬼女曾經對秦非所說的那樣: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
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緊接著便響起了12號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統播報。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不如讓他們先狗咬狗,有什么事一覺睡醒再說。
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反正,他們連掄著大斧頭的狂野壯漢0號囚徒都見識過了。
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秦非看著面前的人,有些許晃神。
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血腥瑪麗。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蕭霄捂著嘴,神色警惕地瞪著眼前的食材,皺眉低聲道:“為什么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呢?”
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可現在!“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
“那現在要怎么辦?”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
對友善的、可攻略的npc來說,他擁有能夠吸引對方的親和力,而對于這些無法攻略、光知道吃人的無腦小怪來說,他也同樣有著另一種“親和力”。
有人清理了現場。“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
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司機整個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墻上,雙手卻仍舊牢牢把控著方向盤,就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
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
作者感言
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