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總之,他死了。
“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秦非:“……”
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
“他又來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了!”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蕭霄:“……”
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他們一路追隨而來的神級新人,會在還未長成前,就先折翼在此嗎?“跑了??”蕭霄無法理解,“你就這么跑了?”
蕭霄未作懷疑,轉而又去問不遠處的其他玩家了。“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它想讓他這樣說,他就偏不。
蕭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順。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
徐陽舒像條死狗一般被孫守義拖著往前,兩條腿不斷輕輕蹬動著地板。它幾乎要按捺不住自己上翹的嘴角!王媽媽不太理解:“為什么?”
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假如他是因為插隊才被殺死,那你們兩個怎么沒事?”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
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假如這種媒介遍布整個迷宮——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
這張告示張貼在迷宮入口處,旁邊掛著一盞極小的燈,拳頭大小的火光勉強將上面的文字照亮。秦非:“……”
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可眼下這種狀況,誰還能離得開黑衣修女的視線范圍?
只是,逃過這一次攻擊又有什么用呢?
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可如今看來,要維系林守英的護佑,每年卻都要犧牲掉一部分村民。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
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
“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主播的臉都綠了,還在那里耐著性子哄人。”
秦非的表情有些許怪異。
“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
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一行人再次來到商業街時,已經是上午8點多了,出來覓食的居民越來越多,各個餐飲店內全都熱火朝天。
“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長什么樣子?唔……想不起來了。但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人在絕望之境,竟然會悶頭向前暴走的!
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躲在簾子里的神父:“……”顯然,這不對勁。
作者感言
假如祝宴在副本里,肯定不會讓他們搭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