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
他有什么臉來安慰她!他可是偉大的撒旦!是偉大的魔鬼!……
秦非冷眼旁觀。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什么情況?!
“他說了什么?”孫守義壯著膽子靠近。“沒事?!?/p>
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也并沒有下降。
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不如先按兵不動,自行探索。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
導游望著那人的方向,低聲開口:“那是村長。”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
“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笨汕胤菂s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
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半個人影也不見。
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
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
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
“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鎮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
艸!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斑€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
“算了,算了?!贝彘L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
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只有他能看見npc,npc卻看不見他。
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
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
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
“在他死后他的罪惡。也會消解,仁慈的天主會原諒他的?!?/p>
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
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在的蕭霄。
——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那條規則的確可以將所有圣嬰代入進去。“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漂亮女鬼向左,主播就向右,漂亮女鬼向右,主播就向左。”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
作者感言
谷梁沒有多想, 他只是純粹地感到疑惑,峽谷路面十分平整,在經年累月的厚重積雪掩蓋下, 純白色的路面上連碎石子都不見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