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迷宮既然特意給出了這樣的規(guī)則,說明它就是在鼓勵玩家這樣做。”好在他們的反應(yīng)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fā)現(xiàn)異狀。
這么有意思嗎?在上一場直播中關(guān)注秦非的,大多數(shù)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guān)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shù)匾幌ドw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她又一次出言對眼前的人進行驅(qū)趕。
蘭姆記得哪些,秦非就能看到哪些,而那些被蘭姆遺忘的內(nèi)容,秦非自然也就無從得知。
蕭霄搖頭:“沒有啊。”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
“這就是那個外省旅行團吧。”
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正是那些看似不經(jīng)意實際卻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偶然。導(dǎo)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
他看向三途。
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xù)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nèi),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zhuǎn)。沒有系統(tǒng)提示任務(wù)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表里世界翻轉(zhuǎn)的這一刻。
“你……你!”這預(yù)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所有的細節(jié)他一概沒有發(fā)現(xiàn)。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陣營對抗的輸和贏不作為死亡條件存在,即使輸?shù)魧官悾瑪》酵婕抑灰軌虺晒Υ婊畹礁北窘Y(jié)束,就可以和勝方玩家一起離開。
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空氣陡然安靜。
“好吧。”
“跑!”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
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
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zé)的表現(xiàn)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nèi)容:
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在這一刻, 所有靈體的內(nèi)心都堅定地涌起一個想法:
【追逐倒計時:10分鐘】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
“去——啊啊啊啊——”
刀疤臉色難看,現(xiàn)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guān)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dāng)做標(biāo)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還有什么事,會比趕緊通關(guān)副本更加要緊?
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zhì)椅子。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他忽地猛然一閃身。
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wù)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良久,她抬起頭來。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
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
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fēng)用的窗,現(xiàn)在外面都堵滿了人。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
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只是……
作者感言
警報聲響起的那一刻, 走廊上的腳步聲瞬間清晰了起來。